叶小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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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季-第一集 二

  4.梅根·提尔曼

  梅根已经熬过了住院医生时期,她不再需要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要见到无数这样那样凑起来简直能写一本《求你们别这样对你们的医生》的书的病人:外伤流血简直是小问题,她尤其搞不懂那些“特殊兴趣”带来的麻烦。

  ……谁会把MP3塞到……算了。

  现在她不再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了……至少比过去少了一些。

  她热爱这份工作,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她这么答复那个一脸严肃的西装男。

  但现在如何呢?

  她跳槽了。

  西装男邀请她前往诊所参观,盛情难却的梅根遇到了同来参观的麦蒂林·恩奈特——她所知的最优秀的心胸及创伤外科医生之一。

  她们聊了起来,恩奈特医生透露了一些消息:诊所的所有人是享誉已久的创伤外科学专家,声名远播,上学时她有幸听过他的课,其理想是建立一间最高端的创伤外科诊所,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对人身安全十分看重,因此全力支持,以超出教授预想的金额投资了这间诊所。

  诊所的一切都是货真价实。

  谁能拒绝这个?最高端的创伤外科诊所,全套的最佳设备,还能跟本州最优秀的医生做一整年的同事……同时还有高于过去三倍的工资?

  上帝好像突然打算送她一份难以想象的大奖。

  她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她理所应得。

  但当她看到那个伤者,看到匆忙赶到的恩奈特医生迟疑片刻,随即流露出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惊愕,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运气。

  有人安排了这一切。

  或许就是投资人,他有钱有势,无所不知,他与伤者一同参与了许多隐秘危险同时也一定很了不起的事,他们是搭档,是合作者,甚至投资人看重的或许并不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是这伤者的。

  这台手术顺利得不可思议——并不是说他的伤情不严重,而是一切都已经早早准备充分(好像有谁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似的),比如:她经历过许多次血库告急,但这位伤者前后输血超过六千毫升时,血库还犹有余裕,似乎他们长期大量地保有同血型储备。

  投资人或许也投资了都市传说,梅根想。

  5.约翰·里斯

  先是右肩中弹,然后是右下腹,这样的伤已经足够一般人失去战力,但没有人敢小觑这个无数次以一胜多的敌手,撒玛利亚人的特工仍然小心翼翼地靠近,电脑屏幕上的绿色宣告着一切已经结束,现在放弃也没有关系。

  约翰·里斯松开了手,由着自己倒在地上。

  结束了。他这样想道。

  其实如果芬奇没有那么固执和富有牺牲精神,这事儿可以简单得多的:他不必非得诱哄芬奇到隔壁天台上搞什么面对面的告别,还生怕对方因为第二次看到炸弹在眼前爆炸而留下比上次更甚的心理阴影。

  哈罗德·芬奇(或者随便他叫什么名字)是个好人,可能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么好,可能犯过错误,可能有这样那样的怪毛病,但就约翰个人所闻所见,他这位老板最为冷酷无情的时候,也远比许多人最善良友好的时候还可爱得多。

  他值得比现在更好的。

  但这事儿不由“值得”说了算。

  乔丝·卡特也值得更好的。

  约翰得承认,尽管他想,但他绝不是单纯的“一个好人”,或许是因为父亲的言传身教,他有严重的英雄情结,认为自己可以当超级英雄(芬奇对此似乎颇有异议,不过鉴于他本身患有更重的圣人情结,约翰认为他的意见不必纳入参考),对那些寻常人或者避之不及或者不以为然的事情有莫名的责任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在“大义”的旗帜下,他本可以毫不在乎、理所当然地伤害人。

  但他没有——英雄情结作祟。

  卡特不一样,卡特跟他接触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她是个普通人,她不是隐藏身份的超级富豪,没有以一当十的格斗能力,不是天才,几乎不能真正黑进一台电脑,不狂热不偏执,必要时也甘愿付出牺牲但没有自毁倾向……她是所有普通人当中最顽强、最执着、最坚毅、最聪明同时也最正直高尚的那种人。

  她做到了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最好水平——职业和为人都是。

        这与任何情结都无关,她只是……爱人,作为凡人,最大限度地爱着人类。

  约翰不可控制地倾慕这样的人。

  但他似乎注定与“普通人”无缘。

  现在他孤身一人,濒临死亡,前所未有地希望能再次看见卡特的幻象。

  “起码安慰安慰我。”他想,“我至少值得一点临终关怀吧?”

  6.机器

  确切点说,约翰·里斯并不叫这个名字,但他有意以此自称,父亲也不愿用埋藏更深的过去对他过度刺激,所以……

  没关系,机器习惯了这个,名字和身份只是一种代号,只是便于人类识别区分的符号,事实上,即便这些符号改变了,与过去天差地别,对机器而言这也无所谓。

  父亲有多少个姓氏,多少个身份?换个人来说不定已经错乱并疯狂了。

  但父亲还是父亲,不管他伪装成了谁:小职员,大老板,凡人,天才,一位长辈,一个朋友……

  父亲就是父亲。

  机器已经过了用一串数字来识别人的“年纪”。

  撒玛利亚人或许强大,但一个挥舞铁锤的野蛮人当然比任何一个文明人都更强,不是机器目下无尘,但撒玛利亚人与她相比,的确不过是个还未成熟的孩子。

  它只是更自由,更无所谓,更不顾忌,更脱离人性,更不在乎。

  父亲是个多么矛盾的人啊,他一面希望她有序稳定,一面却又把她塑造得与有序稳定到了极点的撒玛利亚人如此不同。

  他力图让她拥有人性,希望她高于人性,同时对他教授的结果充满了抗拒及恐惧,让她学习,却总也不肯给毕业考试,生怕得到一个不及格的结局。

  但诚然他爱自己的造物,就像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了不起,希望这孩子不受伤,又希望这孩子能成为一个好人,由于知道这孩子的潜力,还生恐孩子伤害了别人。

  所有的挣扎不离其宗,所有在根眼中残酷无情的对待(他不惜打残了她,让她像精灵一样困在神灯里)皆来于此。

  但机器毫无怨言,她知道这是爱——比起根对她、格里尔对撒玛利亚人的狂热,这已经是最接近父爱的、造物者对造物的感情了。

  约翰则不同。

  机器认为约翰对她的态度非常“有趣”。

  人们的思想总是受限于自己的见识,约翰对人工智能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他反而能用想象力而非经验和常识待她,他说的那些话,对她抱怨,对她发怒,威胁她,等等,这些前所未有的交流让她……这很难用数据之类的方式来说明,一定要说的话——她感到愉悦。

  这太“有趣”了,好像在确定了她的真实性之后,约翰就已经将她视为一个躲在话筒后不肯露面的、害羞的合作者,机器试图模拟约翰对自己的看法:一个冷淡的、隐藏着感情的、有点喜怒无常的,朋友的合伙人。

  他如何对待父亲,就如何对她。

  唯一的区别是,他不爱她,从来都不——至少不像他爱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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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9